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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快推进审判工作高质量发展 以人工智能更好赋能司法审判——关于人工智能司法审判应用情况的调研报告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25-07-29 09:00:23   浏览次数:1  发布人:87a9****  IP:124.223.189***  评论:0
    导读

    文 | 最高人民法院咨询委员会委员 缪蒂生随着新一轮科技革命浪潮的到来,人工智能已成为国际竞争的新焦点和经济发展的新引擎。纵观人类历史,每一次重大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都会推动生产方式变革和产业发展,成为社会生产力跃升的关键驱动力。人工智能的发展必然会促进法律关系整合和法律体系完善,也是健全司法体制机制、提升司法能力水平的重大机遇。为准确把握人民法院在新一轮科技革命中的定位及人工智能对深化司法改革的影

    文 | 最高人民法院咨询委员会委员 缪蒂生

    随着新一轮科技革命浪潮的到来,人工智能已成为国际竞争的新焦点和经济发展的新引擎。纵观人类历史,每一次重大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都会推动生产方式变革和产业发展,成为社会生产力跃升的关键驱动力。人工智能的发展必然会促进法律关系整合和法律体系完善,也是健全司法体制机制、提升司法能力水平的重大机遇。为准确把握人民法院在新一轮科技革命中的定位及人工智能对深化司法改革的影响情况,近期,笔者选择在数字法院建设方面成效显著、在人工智能赋能司法审判领域作出积极探索的江苏南通、苏州、扬州等地法院进行了专题调研,并作出详细报告,以期为人工智能同司法深度融合、创造更高水平的数字正义提供参考。

    一、人工智能司法审判应用调研情况

    (一)南通法院调研情况

    江苏省南通市两级法院(以下简称“南通法院”)在数字法院建设方面一直走在全国法院前列。笔者在南通法院深入了解了“全场景智能审判辅助系统”(以下简称“AI法官助手”)的功能特点和应用成效。在一起人工智能赋能民商事纠纷案件庭审中,“AI法官助手”通过OCR识别、自然语言处理等技术,自动提取了起诉状、答辩状等诉讼材料中的关键信息,生成了案件要素表、争议焦点归纳、证据举证质证、相关法律检索和同类案件推送等资料。此外,“AI法官助手”还根据庭审记录和案件信息,比对了在简单模式和增强模式下辅助法官撰写的裁判文书草稿,经法官审核和修改后,签发、送达。人工智能赋能审判,不仅缩短了案件审理时间、提高了审判效率,而且有效平息了争议、减少了诉讼当事人诉累。

    通过召开座谈会,就人工智能赋能司法审判系统的建设背景、功能设计、功能模块、技术架构、应用范围、应用成效及存在的问题,笔者与南通法院干警进行了深入研讨。干警们在分享应用“AI法官助手”的体验时认为,人工智能赋能司法审判,在提高效率、减轻事务性工作负担等方面成效较为明显。但人工智能不能代替法官,仅能起到辅助作用。特别是在对复杂案件的分析上,无法理解案件的深层含义和复杂关系。

    (二)苏州法院调研情况

    江苏省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在全国法院中较早开始探索以人工智能赋能司法审判工作。此前,苏州中院便开展了买卖合同纠纷、金融借款纠纷等类案的人工智能赋能司法审判探索,相关成果在2024年最高人民法院科技成果评选活动中荣获一等奖。2024年年底,苏州中院上线新版“未来法官助手”。该人工智能应用的模型功能更全面、逻辑推理和自我学习能力更强。目前,苏州中院正在组织人工智能“未来法官助手”司法审判应用培训。

    通过现场观摩“未来法官助手”赋能办案过程演示,笔者了解到人工智能在立案信息回填、庭审提纲归纳、证据比对溯源、法律适用推送等方面具有较强优势,能够较好地实现包括诉状、答辩、证据、笔录等各类案件材料信息的数字化、智能化整合。在对案情把握与分析、案件争议焦点归纳、相关法律条文查询、同类案件裁判比对、不同风格法律文书辅助起草、法律文书错误查找等方面赋能较为明显。

    苏州中院干警在座谈会上表示,为满足多起案件同时应用场景实际需求,全市法院需要加强服务器配置工作。

    (三)扬州法院调研情况

    江苏省扬州市邗江区人民法院于2024年11月开发了人工智能辅助审判系统(以下简称“AI智能辅助系统”)。该系统由8位法官率先试用,仅限于民事案件。后扩大到26位法官及法官助理试用。通过试用,干警们反馈,借助“AI智能辅助系统”,在庭前案件概要梳理、阅卷笔记草拟等方面能大幅节省时间;在庭后模拟辅助草拟裁判文书方面,如道路交通类、金融类简易案件准确率达相当比例;辅助草拟裁判文书后,法官需修改核对后签发,能够节省文书撰写时间,减轻法官事务性工作负担。另外,在法律适用、类案推送等方面,该系统对于辅助办案也有较大作用。

    邗江法院干警认为,人工智能赋能司法审判只是辅助,同时也存在一些问题。一是“AI智能辅助系统”独立于办案系统之外,应用时需多系统切换和上传下载卷宗,使用相对不便。二是仅在道路交通类、金融类及要素式案件方面应用较多,其他类型案件应用场景还需探索。三是庭前阅卷事实查明部分的准确率较高,语音转换速度快、差错少,但辅助草拟的法律文书部分存在表述不简洁、不准确及不能表达法律精神、法官智慧等问题。四是语音识别系统存在方言识别率低的问题。五是文书类型多样性、个性化等方面还需进一步加强。六是卷宗无纸化工作配套文书归档制度建设还需及时跟进。

    综上所述,通过对三地法院的调研分析,能够体现基层对人工智能应用积极性是高的,但处于探索阶段,希望人民法院在“一张网”建设中对人工智能司法审判应用出台具体统一的规范。各法院使用设备及服务器型号和标准不一,提供技术服务单位不一,所报价格也不一,有的设备算法算力并不能满足审判需求。法院与法院之间、法官与法官之间对人工智能赋能应用认识不一。法院技术人员普遍不足。人工智能应用取决于地方财力支撑,经济欠发达地区困难较大。

    二、人工智能司法审判应用实践探索

    目前,人工智能司法审判应用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可以辅助提高办案效率,节省司法资源,减少当事人诉累。人工智能在立案、分案、庭审记录、证据比对、法律文书辅助草拟及送达、执行财产查找等环节可有效赋能,减轻办案中简单重复性、事务性工作负担,提高工作效率。此外,能快速查找相关法律条款,对当庭举证质证和法律释明工作等发挥良好作用。

    二是可以辅助比对同类案件的裁判,有效减少“同案不同判”问题。依靠自然语言处理和深度学习技术,人工智能能够对案件要素进行360度智能解析,通过相似度算法比较,精准匹配已生效的案例,实时向法官推送最接近的参考案例及裁判要点。通过人工智能赋能,一定程度上可以推进同类案件裁判标准统一。这种人工智能“AI+司法”的创新模式,不仅保证了法官自由裁量权、强化了监督机制,还为推进法律适用统一、有效规范裁判尺度提供了数字化解决方案。

    三是可以辅助针对不同案件精准设定裁判要旨。人工智能正在推进司法裁判精准化与标准化体系建设,精准定位法律适用裁判规则。通过知识图谱技术,助力将指导性案例裁判要旨进行结构化处理,形成包含“事实认定+法律适用+裁判规则”知识网络。当法官输入案件要素后,人工智能通过语义理解引擎,即刻完成案件要素与裁判要旨的智能匹配,推送相关裁判规则,并生成“要旨适用度评分”。试用数据显示,人工智能能够有效提升裁判要旨检索准确率。这种“智能匹配+人工确认”要旨适用机制,一定程度上能够确保裁判标准统一性,为构建更加精细化、智能化的司法裁判体系提供了技术支撑。

    四是可以辅助证据核定和法律条文查找,提高法律适用精准度。采用深度学习算法,人工智能可以将案件事实要素与法律规范要件进行多维度关联分析,针对不同案件进行法律适用智能评估,实现法律条文智能检索与精准匹配。对于复杂案件,人工智能创新性地引入“法律冲突检测”功能,通过知识图谱技术识别不同法律规范间的冲突,自动推送比较准确的适用方案。在应用过程中,法官可以快速查阅相关法律条文、司法解释和裁判文书,有效提升法律条文检索准确率、降低法律适用错误率。

    五是可以辅助提高庭审记录效率。人工智能能够将庭审中当事人提供的原始材料和语言表达准确转录成文字,将原始笔录中口语化、非结构化对话内容转化为更加正式、易于阅读和理解的文字材料,包括去除重复的话语、正确添加标点符号、划分段落等。这不仅减轻了书记员文字输入和修改负担,也减少了当事人对庭审记录争议,使庭审更具客观性和准确性。

    六是可以辅助提升裁判结果透明度。人工智能通过客观展示和分析原始卷宗、证据信息、庭审笔录等案件材料,能够辅助法官将复杂的法律推理过程转化为易于理解的文字和准确率较高的图谱,实现裁判要素可视化,让当事人了解裁判结果形成路径,有效防范人为介入。人工智能赋能庭审全过程相关证据展示,为增加案件审理透明度、公正性助力,减少了案件当事人等待裁判结果时间。

    七是可以辅助加强司法宣传工作。人工智能赋能司法审判,能够客观展示案件审理过程中涉及的相关证据和法律条文,实时提供精准解答和相似案例参考。律师和当事人通过应用人工智能大模型搜索比对,有利于增强其对法院公正司法的信任度。人工智能还可以将典型案件的裁判文书自动转化为通俗易懂的普法内容,并实时追踪普法效果。智能化的司法宣传新模式,能够显著提升普法效果,为构建更加智能化、精准化的司法宣传机制提供了新途径。

    八是可以辅助厘清案件审理裁判思路。法官应用人工智能法律知识数据库,对案件事实要素与法律规范要件进行多维度分析考量,提供“证据链完整性评估+法律关系定位+法律适用建议”智能分析,能够形成条理清晰、有理有据、体系化的裁判思维知识图谱。通过思维导图和可视化技术,将对案件的裁判思路分解为“事实认定—法律适用—裁判推理”递进式分析框架,不仅有利于法官厘清裁判逻辑、提升案件审理效率,也有利于提高裁判文书说理部分的逻辑严密性。

    此外,人工智能在案件类型分拣统计和管理上,实行案号“一键”生成,能够防止同一法律关系的案件出现多个案号,有效遏制内生案件;在案件审理相关程序节点上,能够实时抓取信息,有利于廉洁司法。

    三、人工智能司法审判应用存在的风险

    虽然人工智能能够一定程度上赋能司法审判工作,但必须在防范潜在风险的前提下,合理、谨慎地加以应用。其应用风险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泛化人工智能赋能司法审判的能力。人工智能难以判断每一起案件的不同法律关系和具体事实,更难以理解相关法律语义和法律文化内涵。在司法审判领域,人工智能仅起到辅助作用,绝不能泛化或人为拔高人工智能赋能司法审判的能力。人工智能无法在司法审判中体现中华优秀传统司法文化。尤其是在疑难复杂、新类型案件的审理方面,绝不能完全依靠人工智能。

    二是过度依赖人工智能裁判案件。过度相信和依赖人工智能,容易形成办案争议分析浅层化、办案过程形式化和对法律意义认知无感的现状,极有可能损害法官独立思维和专业水平。虽然人工智能在不断升级,但现在大部分应用场景仅局限在简易案件中。切不能用人工智能推送的数据信息来代替法官独立办案,否则会影响司法审判基本原则。

    三是存在危及国家政治安全的风险。人民法院审理的案件量大,涉及经济社会方方面面,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状况。案件相关数据信息的高度敏感性使得一旦所应用的人工智能技术出现问题,将会影响到国家政治安全和经济安全。应当认识到,人工智能在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加速技术创新的同时,也会产生技术被滥用、虚假信息传播加速扩散等问题。

    四是专业人才不足影响数据把控。当前,人民法院在对人工智能这一前沿科技的掌握方面,缺少专业人才,在人工智能赋能司法审判核心技术的把控上存在较大困难。而各种科技公司层出不穷,推出的多种人工智能产品尚在试用阶段,存在产品功能不全等现象。必须稳慎把控,否则有可能造成法院资金损失,也可能影响队伍的廉洁性。

    五是存在“算法黑箱”风险。人工智能大模型核心是算法,支撑是算力。法院专用大模型,其算法和算力都需要经过法律、技术等专业人士的深入研讨才能达成一致。目前。在人工智能司法审判应用中,很难了解其内部运作,“算法黑箱”风险较大,必须引起高度重视。

    六是无书记员庭审模式存在一定问题。具体包括:第一,庭审完全依赖电子设备同步录音录像,若设备出现故障、存储发生损坏或系统遭受网络攻击,便有可能导致有关数据丢失,无法保证庭审记录的完整性与安全性。第二,语音转写技术针对方言、专业术语等场景的识别率不高。第三,应用人工智能记录须庭审后经过修改再确认,或者通过特定设备查阅,而部分当事人可能因技术门槛而无法有效行使异议权。第四,庭审中法官既要操作设备,还要指导法官助理进行协调,有可能会分散主审法官庭审注意力,影响对庭审的掌控。

    七是一味盲从人工智能算法。在人工智能司法审判应用上,如果一味盲从算法,容易陷入人工智能技术陷阱,极有可能造成数字法院建设资源错误配置。司法审判的核心在于通过严格的程序、规则和原则来调整社会关系,确保公正与效率。人工智能缺乏人的意识、道德伦理和判断能力。因此,如果在司法审判上一味盲目使用人工智能技术,可能会带来不可控的风险。

    四、对我国人工智能司法审判应用的思考

    人工智能不仅是新科技的突破,也必然推动经济社会的发展。人民法院必须准确把握职能定位,既要依法保护和促进人工智能的健康发展,又要在最高人民法院的总体布局下,加快数字法院建设,以时不我待的时代感和紧迫感做好工作。

    (一)认真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积极融入新一轮科技革命

    要深刻领会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人工智能的重要论述,积极拥抱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加快全国法院“一张网”建设,通过科技赋能,为司法提质增效。要清醒认识人工智能大模型司法审判应用具有技术复杂性、涉及数据隐私与安全、迭代升级快及关乎社会、法律和伦理等特点。司法审判应用中要确保数据的安全性、有效性和合法性,不断强化大模型训练和调优。要在最高人民法院统一指导下,健全“规划、建设、应用、反馈”的闭环管理体系,形成在人工智能司法审判应用上“一盘棋”,构建在全国法院范围内纵向贯通、横向协同、整体发展的数字化、智能化赋能体系。

    (二)准确把握在人工智能发展中的定位

    面对新时代,人民法院要切实做好司法服务,不仅要保障和促进人工智能健康发展,也要充分应用好人工智能为司法审判赋能。一是及时、公平、公正审理在人工智能产品开发和应用中出现的人工智能生成作品知识产权保护等新类型案件,依法严厉打击利用人工智能技术进行诈骗等新型刑事犯罪案件。二是在数字法院建设总体规划下,探索总结人工智能对司法审判的赋能作用。当前,人民法院在人工智能应用上正面临许多新情况、新问题,大部分法院还处于探索期,但在时代发展浪潮中却等不得、慢不得,必须进一步加强这项工作。

    (三)坚持党的领导,稳步推进人工智能应用

    在新一轮科技革命浪潮中,各行各业高度关注人工智能的发展和应用。当前,人工智能的算法和算力还处在不断提升阶段,对具体案件所推送的信息并不准确也不相同,有的甚至存在误导,如果盲从人工智能推送的结果,必然会引起争议。因此,必须坚持党的领导,加强与数字中国建设和科技信息相关管理部门的协调,在保障和促进人工智能加快发展的同时,加强制度建设,促进人工智能健康有序发展。要统一规范、统一协调、统一监督人工智能司法审判应用,既保障法律运用的整体性、确保公正与效率,也要有利于司法宣传工作。

    (四)加强人工智能司法审判应用指导

    在最高人民法院统一指导下,各省(自治区、直辖市)高级人民法院要确保全国法院“一张网”建设与应用人工智能赋能司法审判的整体性、系统性、协调性。人工智能应用是人民法院面临的一个新课题,遇到的难题很多,尽管不少法院在探索,但能力、财力、思路有限。因此,应当加强人工智能赋能司法审判的研究,确保法院专用大模型文书辅助草拟生成结果符合社会主义法治、伦理、道德规范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要建立健全覆盖算法透明度审查、数据安全防护、技术应用评估的全流程监管框架体系,确保人工智能技术始终服务于司法审判的公正与效率。

    (五)利用典型案例加强人工智能大模型训练

    人工智能生成结果的准确性依赖模型训练的语料,可进一步加强典型案例库建设。目前,运用大模型训练案例主要来自互联网,存在客观上不完整、不权威、未及时更新等问题,数据质量参差不齐,容易导致对大模型的逻辑推理规则形成误导。若要增加法律文书辅助草拟生成的准确性,数据信息主要来源于典型案例。因此,要加强典型案例库建设。同时,我国司法审判相关数据的生成还应考虑到国家安全问题。

    (六)不断提高法官人机协同能力和水平

    随着人工智能赋能司法审判的广泛推进,加强法官人机协同培训已成为提升司法审判质效的关键。一是要加强法官对人工智能的理解和应用能力培训。实现法官对人工智能的深刻认识,熟练地应用人工智能技术,辅助提升办案质量和效率。二是法官要能够及时准确辨别人工智能司法审判应用中可能产生的不准确信息,确保案件裁判最终由法官按照具体案情和法律规定形成。三是法官要在不断提升法律素养的同时,加强对人工智能新知识的学习和掌握。可尝试与高校、科研机构加强合作,设立相关课程和研究项目,培养既懂法律又懂人工智能的复合型人才,深入理解人工智能的原理和应用,自觉将其有效融入司法实践,推动人工智能更好地赋能司法审判,努力为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提供有力司法服务和保障。

    本期封面及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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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审判》杂志2025年第13期

    中国审判新闻半月刊·总第371期

    编辑/孙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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